第196章 盖先生,长安君想谋反!-《吾弟大秦第一纨绔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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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等值守郎官言语。

    值守郎官双手才能挥舞起的丈许青铜长戈,嬴成蟜单手就抡起来了,还在空中划了一个大风车。

    长戈带着风雷之音,冲着裤子下摆滴红色血水的章邯臀部迅猛下冲。

    章邯闭目咬牙,全身绷紧。

    听声音,他就知道这一下能要了他半条命。

    他能躲,但是他没有躲。

    一直关注这边的郎官们则个个心有骇然。

    既骇然于嬴成蟜的惊人臂力,也骇然于嬴成蟜下手之狠,全然是奔命去。

    这万众瞩目的一下,没有造成任何声响。

    如彗星坠落的青铜长戈停在了章邯臀部一寸处。

    长戈所携带的疾风,吹得章邯下摆猎猎作响,血液密集抖落成一摊。

    当啷~

    青铜长戈坠地声清脆悦耳。

    “踹一脚打一拳这都无所谓,二十杖责,过了。告诉皇兄,让他别犯病。”

    嬴成蟜声音不高不低,足够廊亭内所有人听到。

    值守郎官面色惨然,不敢言语。

    听到嬴成蟜说出这些话,他觉得自己生命已经走到尽头。

    “诺。”

    章邯沉声应道。

    “待不下去就回家,走了。”

    嬴成蟜拍拍盖聂肩膀。

    “这里不能成为公子家乎。”

    盖聂冷硬地道。

    “宫中王,笼中鸟,争个什么劲?”

    盖先生,长安君想谋反!

    我要告知陛下!

    我要告知陛下!

    值守郎官眼中,火苗迸现,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。

    “兄弟,还能走路乎?”

    嬴成蟜一句话,让低着头,眼神火热的郎官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他急忙低着头,道:“能走,能走。”

    “那领我去找我大侄子。”

    “唯。”

    值守郎官虽然心中焦急不已,却不敢在此刻违背嬴成蟜的命令。

    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青铜长戈,带着嬴成蟜走向大郑宫,去寻太子嬴扶苏。

    值守郎官心急如焚,想以最快时间去报告始皇帝要谋反。

    他怕他晚到一步,没有首报之功,人头落地。

    他一路脚步,明显比往常快了许多,但他自己不知。

    一刻钟后,值守郎官,嬴成蟜,就站在了大郑宫宫门前。

    “大侄子,大侄子我来看你了!”

    嬴成蟜没要人禀报,扯着嗓子在大郑宫宫门口就喊开了。

    不一会,太子嬴扶苏推开宫门,拱手俯首。

    “拜见叔父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不错,总算不弄那繁琐古礼了,形式主义没有用,心意到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叔父说的是,请随扶苏入内。”

    值守郎官本想在嬴成蟜进大郑宫后,就跑去章台宫禀报始皇帝。

    但嬴成蟜却随着嬴扶苏进宫,而是抓着值守郎官的胳膊,扯到嬴扶苏面前。

    “这个兄弟我看挺机灵,随你去上郡如何?”

    嬴扶苏听了嬴成蟜对值守郎官称呼,眉头一紧,转头看向值守郎官。

    我叔父能随意叫,你怎么也敢应?

    但值守郎官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一是低着头看不到嬴扶苏表情。

    二是心神一直都放在去章台宫告密上,没反应过来,这不是嬴成蟜第一次叫他兄弟了,他刚才也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事关他生死大事,哪有心思想别的。

    嬴扶苏等了两息,见值守郎官没反应,身子还一直在颤抖不已,似乎受到过剧烈惊吓,心知这其中必然有异。

    “看着不甚机灵,但既是叔父所言,扶苏便带去上郡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去上郡!”

    值守郎官一声怪叫。

    叫声之大,让嬴扶苏本就皱起的眉头,皱的更深了。

    “太子息怒,长安君大人息怒。我家有老人要侍奉不能离家太远,我不去上郡,我不去上郡。”

    值守郎官也知道自己失态,立刻拱手俯首,他强自镇定,态度异常恭敬地道。

    但他语速极快,话语够黏连,依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你去上郡才能活,家中老人我会找两个仆役为你侍奉。”

    嬴成蟜认真地道。

    但值守郎官根本不信。

    值守郎官认为,嬴成蟜是要杀人灭口。

    他觉得他走后,不是死在上郡路上,就是死在上郡,家中老人也会被嬴成蟜害死。

    是以连声拒绝,死命不从。

    “那便算了,你回去罢。”

    嬴成蟜没再强求,拍拍值守郎官肩膀。

    值守郎官如释重负。

    对嬴成蟜,嬴扶苏行礼告退。

    转身之后,在大郑宫宫门前这几步还是很正常。

    走了有百来步后,马上以最快速度跑去章台宫。

    几个时辰后。

    章台宫什么风声也未传出。

    咸阳宫内,没了一个郎官。

    大郑宫内。

    在嬴扶苏的追问下,嬴成蟜告诉了嬴扶苏廊亭内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嬴扶苏听过后,就要去将那个值守郎官追回,为嬴成蟜所阻。

    “叔父,此人若不随我去往上郡,必死无疑,父皇不会让其活着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叔父还拦着扶苏?”

    “他要寻死,干你甚事。”

    嬴扶苏双目一凝,道:“叔父,此人虽然非你所杀,却是因你而死。你三言两语说没其性命,此事不与我有关,却与你有关。”

    “我带没带他来找你,告诉没告诉他跟你去上郡才能活命?”

    “叔父既然想让其活命,就不该此刻阻拦扶苏。”

    嬴成蟜呵呵一笑。

    “我确实不想让他死,也已经弥补了我的过失。随你去往上郡,再回咸阳他至少官升三级。但他不信,那便随他去。良言难劝该死鬼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嬴扶苏身形缓缓坐下,道:“叔父是要教我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呦,有进步,都知道我是在铺垫了。”

    嬴成蟜满意地拍拍嬴扶苏脑袋,笑道:“不要把担子背的太重,你是人不是鬼神,更不是救世主。你本性太过仁义,这一路又有淳于越在你身边胡言乱语,我真怕你又回到老样子。”

    嬴扶苏苦笑。

    上次嬴成蟜在温泉里和他讲,他老师淳于越居心不良,嬴扶苏还有所怀疑。

    这么些天过去,嬴扶苏在始皇帝对其完全开放的大秦情报下,对于淳于越和儒家,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。

    他知道了淳于越并不是他所知道的淳于越,儒家也并不是他所想象的儒家。

    此刻再嬴成蟜再次与他言说这件事,他却是一点反驳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看样子你好像知道了不少事情,那我就不用多费唇舌了。韩非,李牧会随你一同去往上郡。内事不决问韩非,外事不决问李牧。”

    “但不要言听计从,一定要思考。你是首领,不要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。其实我本来想暗中刀了淳于越,一劳永逸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皇兄劝阻了我,跟我说不能再刀人了,治理国家要讲法,刀人不合法。还说你是他最棒的儿子,绝不会再为淳于越所迷惑。”

    始皇帝劝阻嬴成蟜是真,禁止嬴成蟜以暗卫刀人也是真。

    但始皇帝可从没说过什么最棒的儿子这种话,最后那两句是嬴成蟜编的。

    想让始皇帝说出这种话,那可得等年头了。

    嬴扶苏眼中半是激动,半是怀疑。

    激动是得到了父皇认可,怀疑则是父皇真能说出这种话?

    嬴成蟜一眼就能看出嬴扶苏在想什么,赌咒发誓地道:“若我刚才所言尽是假话,天打五雷轰!”

    嬴扶苏幽幽地道:“叔父可否重新发个誓,就以父皇夸我的那句话。”

    嬴成蟜一个脑贴就打过去,拍在嬴成蟜脑袋上,笑骂道:“我逗你开心!你小子想让我死是罢!”

    嬴扶苏捂着脑袋,勉强笑道:“我就说父皇不会说这种话。”

    “你父皇就是嘴硬,他心里说的,叔父听见了。这次去上郡,多带一些兽皮,那地方冷啊……”

    嬴成蟜絮絮叨叨,坐在大郑宫和大侄子说了半个时辰,想到什么说什么。

    像是一个儿子明日要远行,心中放心不下的老父亲一般。

    嬴扶苏听得认真,频频点头。

    “哎呦,差点忘了件事。你这次走把李由带着,就是李斯长子。记住,千万别让这小子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李斯为这小子毫不在意颜面,对这小子是当接班人培养的。你绑住李由,就是绑住李斯。”

    “继位时有李斯辅佐,我和你父皇都死了你也稳得住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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